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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永國

鄭永國

如果說鄭永國是一個感性的人,他自己或許不會認同,他可能會說感性應該是在理性的基調下遇見的火光,創作也是如此:「藝術要在你的掌控之下,哪怕柴燒不易掌控還是要掌控,我想這是一個態度。」

從新竹縣峨眉鄉入山半途,遇折轉下窄坡處,放眼所見大片幽靜的草木林地,就是鄭永國與妻子自二十多年前居住至今的地方,那時的他心中早有成竹,從工作室、居所、陳列空間一一蓋築成形。若環境允許,他還希望通往更深山處,與自然共處,順應自然造物的心靈狀態。他說,這正是他創作需要與之對話的境地;而陶,即是彼此交流最好的媒介。這顯現了貫徹了他三十年創作的一種「內空」的哲學性思維。



1977年,鄭永國考上國立臺灣大學考古人類學系,大學四年的時間,就是他從對陶的初識到接觸有決定性影響的時期。鄭永國喜歡陶,起初是因為愛喝茶,讓他喜歡把玩紅泥紫砂的功夫茶壺;後來有一次他到東部考古,看見阿美族人示範作陶,驅使了他對史前陶的製作產生想像;對陶真正鍾情,則是一次到臺北陶朋舍看見陶藝家手作茶壺,而埋下的契機。大四下學期,鄭永國決定跟隨陶藝家邱煥堂學習,服完兵役後,他又回邱煥堂的陶藝教室當了兩年多助手,一路走來始終未離開陶藝半步。



與一般工藝形式思維不同,鄭永國習慣以人類學及哲學的向度,藉陶作表達他對生命體驗的獨特闡釋。看似不起眼的陶器破片裡,即埋藏著他所要追求的古代陶工的精神及智慧。「陶器原是手捏及拍打成形的,它建立在人類文明發展的路線上,這段從手工到機械物理的進程,是我欣賞拉胚的原因。」他要求在器形比例或尺寸上體現這種數據概念,也是受其考古背景的影響。



拉胚堪稱最經濟的物理美學,鄭永國拋除了窯燒物理性及器物盛裝的邏輯,經常藉著作品思索著「內空」的存在,並在不同時期的作品強調它,「陶器的內空雖是必需的,但我不把它當成是無意義的,強調內空是個人哲學上的思考」。比如他的作品〈繭〉把「蟲」視為一種形體,像某類生物存在於內腹,自行生長演化的過程;由〈繭〉到「演化三段論」系列,則是將蟲繭擺在人類學的演化觀點下,透過作品中的外物包覆,來孕育內心世界的想像,進而延伸探討文明與自然的消長。



「屬於個人哲學上的思維都想清楚了,接下來是技巧的問題,比如材料能否支持你的創作概念。」鄭永國接著解釋,拉胚成型是一段漫長的執著,在長達十五年的執著之後,他決定轉換新的成形方式,利用泥板來作,過程中卻飽受身心勞苦。陶土的橫向跨距如果愈大,製作就愈難,所以當要形成葉子的水平構成,靠底部幾個腳似的桁架結構來支撐的時候,地心引力及泥土的物理強度就成為最大的障礙。他回憶:「那時候為了保持濕度,我用塑膠布罩著作品,早晚將水蒸氣甩一甩,但放了四十五天後,作品還是裂掉。半年內作的六件全部壞掉,每燒必敗,花的力氣是很煎熬的。」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表現蕉葉輕柔的形態與桁架式力學的張力。直至2001年,他終於完成了〈蕉葉構成〉,獲得第二屆臺北陶藝獎,同系列的〈蕉葉馬〉也得到2004年第一屆臺灣國際陶藝雙年展的優選。



靈感會在累積經驗之後的某個時刻迸現,也許是對陶土、釉藥的摸索、或對大自然的體悟,或是器物表面處理等,提點了創作的方向。鄭永國透露,依循著直觀意識,才能產生屬於自己的東西,他堅持真心體會才會有收穫。「對於陶藝,我還像一個初學者,它有多種可能,隨時等待發現。」經過時間洗鍊再回顧,他已能寬廣看待其他形式的表現手法。目前鄭永國正在嘗試新的玩法,有別於以往的造型表現,他將器物表面淋上不規則的化妝土,並在上面作畫,採用寫意或寫實的自然界題材,並思考畫面上的佈局。他的近期作品看似抒情有趣,其實材料覆疊的實驗也花了他兩年功夫。



鄭永國工作室去年完工的陳列室,包含著他對未來的規劃。這個偌大的開放空間除了供作大件作品的展覽,還能展售小件陶藝品。他說臺灣和日本陶藝家都會面臨生存問題,某些特定項目是他的維生來源,光靠藝術創作不大容易生活;儘管如此,他仍會在多元化的鑽研中,不斷挖掘新發現,讓自己的創作之路走得更遠。


 


資料來源:臺灣工藝季刊第43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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