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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瑞元

黃瑞元
人生的低潮往往能發揮藝術創作的極大值。承襲客家人「硬頸」特質,黃瑞元堅韌走過生命的幽暗,以清明的心梳理人生脈絡,如實刻畫生命的本質。

  

出生在苗栗銅鑼小鎮的黃瑞元,國中畢業即被父母送去學漆技。不過,一成不變的塗漆動作,讓性不喜做重複工作的黃瑞元深感無趣,因此,父母再度將他送至三義學木雕。「木頭的個性很強,你必須要順著紋理雕,否則它就裂給你看……。」面對具挑戰性的木頭,黃瑞元感到樂趣無窮!

  

早期三義的木雕多銷往日本,刻的多半是動物、屏風、果盤等家用品,二、三年後,黃瑞元不但馴服了木頭,更已掌握雕刻技法,但日復一日刻大同小異的的作品,挑戰感頓失,他又覺得索然無味。「難道我要一輩子刻外銷品嗎?」黃瑞元的內心不時出現這個問號!為了調和失落感,他利用晚間開始創作。

  

某日,朋友帶黃瑞元去參觀國立藝專(台灣藝術大學前身)的畢業展,希望能從中獲得藝術的啟發。然而,黃瑞元見到的是失望的震撼!因為,對於從未接觸過西洋美術的他,看到來自《聖經》、希臘神話、羅馬神話等演繹出的畫作,當場傻了眼,心裡掠過「完了!沒路走了!藝術離我太遠了!」的慌亂。「我不知道誰是夏娃、亞當、大衛,我完全看不懂畫中的意涵。」黃瑞元回憶說。

  

是李梅樹教授為三峽祖師廟的藝術堅持,讓黃瑞元對藝術重新燃起了希望。「我見識到,原來人可以為了一件事,用一輩子的心力去完成,那個堅持與專注的態度影響我很大。」不久,黃瑞元去參觀朱銘的太極系列展出,也因對大師的尊崇,曾短暫擔任朱銘「太極系列」的助手,爾後更變法獨創鍊鋸「雲拖」刀法。不過,他發現當鋸子、刀斧一下到木頭身上,動作即停止。對於將木雕視為生命一部份的黃瑞元來說,與木雕的關係是間斷的,心裡不禁升起「生命好像不該如此」的問號。

  

他從朱銘的作品中反思:「自己的生活經驗、情感經驗是什麼?」開始回溯生命的源頭,找尋創作的元素,而更拓寬了創作之路。

  

就在此時,早年工作的積勞,讓黃瑞元的肝臟出現了病狀。「我還有多少日子呢?假如只剩三、五年的時間,我該如何活得更精彩呢?」經過思考後,他決定將剩餘的體力給木雕。「旋風系列」與「舞台系列」就是黃瑞元從生命谷底回溯、探究生命意義的作品。在這兩個系列中,外在的型塑是內在情感的釋出,而雞造型的經常出現,是黃瑞元為自己的生命經歷覆以藝術表現的結果。

  

小時候,餵雞是黃瑞元的工作。上學前餵完雞,就將牠們放出去,放學後,常因為貪玩忘了雞有無回雞舍,在父親追詢下,黃瑞元總是摸黑到雞舍,一一抱著雞數數兒。「冬夜裡,雞的體溫好暖和!」與「雞」的情感遂成了不可割捨的記憶,成為創作的元素。除此之外,「雞」也具有生命與社會角色的象徵意義。頭上有冠的公雞,代表的是男性,牠的喙如鷹,意指一家之主需剛強如鷹,肩負保衛家人的重責大任!

  

此外,小時在山谷裡放牛時,耳裡聽的峽谷呼嘯的風聲、眼裡見的行雲、流水、漩渦等自然現象,也都形成了黃瑞元的「旋風系列」題材。創作〈風〉時正處於生命的低潮期,黃瑞元渴望生命的綿長與如旋風般強有力,同時也表達生命具有可移動的力量。他為作品特別漆上黑色與紅色,陳述生命有痛苦與灰暗,卻也有其活潑與熱情。另者,在雞的頭部,黃瑞元保留了原木色的光亮,意喻不管處在任何逆境,生命仍有希望與光明。

  

黃瑞元認為,人必須學會暫時放掉世俗,偷閒品嚐生命的美好時光,如此才能獲得生命的平衡。因此在〈旭日〉裡,他以站在高崗上望著日出的意象出發,表現創作者以冷靜觀看生命的同時也期待新生的開始,而〈醉月〉則表現出黃瑞元在面對生死時的樂觀與浪漫。與之相對地,〈暗夜的歌聲〉以站在高高的鐵架上形單影隻的形象,表達生命的苦悶與孤寂。〈秋水〉則以一隻鶴的引頸張望,刻畫出面對逆境的求生意志。〈謀士〉則是黃瑞元「舞台系列」之作品。多數的靈感來自武俠小說或鄉野奇譚。出將入相是求功名者的人生目標,但看在黃瑞元眼裡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除了高處不勝寒外,也有著伴君如伴虎的危機。緊閉且往上翹的喙,若有所思的眼神,表現出〈謀士〉的深沈與戒慎! 

  

文哲學家培根曾言:「藝術是人與自然相乘」。黃瑞元以自身出發,探索自然與生命的本質,以自己的作品應合了這句名言。

 


資料來源:臺灣工藝季刊第27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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